寅吃卯糧行不通 安倍經濟學行到盡
日本上調消費稅何止是束縛經濟的枷鎖，簡直「近似於自殘行為」！《華爾街日報》對安倍政府的增稅決定曾給出如此毫不客氣的評價。為使社會保障體系擁有穩定財源，日本政府10月1日起如期實施第三次消費稅上調。只是，面對全球經濟增長的不確定性風險，以及日本國內難以擺脫的通縮困境，增稅做法顯得十分不合時宜，也凸顯實施7年之久的「安倍經濟學」走到了盡頭。
消費稅上調拖慢經濟增長
10月1日起，日本政府正式將消費稅提高至10%，這是日本自1989年引入3%消費稅以來進行的第三次上調，也是安倍2012年上台以來的第二次上調。1997年，日本政府首次將消費稅上調至5%。2014年，安倍政府從5%上調至8%，本次又從8%上調至10%。算起來，在安倍執政期間，消費稅增加了一倍。按照安倍政府的打算，本次增稅每年可增加5.7萬億日圓（約4124億港元）收入，而這些收入將主要分成三部分使用：一部分用來償還國債（日本國債佔GDP比重高達238%，係目前唯一債務佔比超過GDP兩倍的國家），一部分用來充實社會保障體系（比如提高對低收入退休老人的補助），還有一部分用來進行免費教育（比如幼兒的免費教育和保育，補貼低收入家庭大學生學費等）。
客觀來講，增稅意味政府可支配財政收入的增加，但也意味個人生活負擔加重，消費承壓。尤其是在當前日本經濟維持低增長的情況下，安倍的「拆東牆補西牆」做法勢必導致日本民眾成為最終買單者。日本共同社在消費稅上調後進行的最新民調顯示，七成受訪民眾對提高消費稅率後的日本經濟前景感到不安，安倍內閣支持率也因此下降2.4個百分點至53%。路透對日本企業的最新調查結果則更令人震驚，高達69%的企業認為上調消費稅會拖慢經濟增長。而如果算上全球經濟增長不確定性對日本經濟構成的下行壓力，幾乎所有企業都預期本輪二戰後最長的日本經濟擴張期已經見頂。其中，有四成企業預期日本將陷入衰退。
「安倍經濟學」未改通縮常態
安倍2012年再次當選首相後，提出了以寬鬆幣策、積極財策和結構性改革為核心的「安倍經濟學」，旨在創造通脹預期，刺激民間消費和投資，進而推動經濟復蘇與發展。為此，日本央行還在2013年設立了2%的通脹目標，只是時至今日仍未能達成。
至於「安倍經濟學」促成的本輪所謂經濟擴張，其本質不過是寬鬆幣策帶來的日圓貶值、企業利潤上漲和股市攀升，並在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全球金融危機對日本經濟的衝擊。
但日本經濟的真實現狀卻並沒有那麼好看。首先，企業利潤上漲和股市攀升並未轉化為薪資的上漲，因此並未達到刺激消費的目的。其次，日本政府財政長年赤字且債台高築，擴大財政支出與增稅根本就是不可調和的矛盾。再次，由於政府、企業與銀行之間極具日本特色的利益格局高度固化，以企業重組為核心的結構性改革一直舉步維艱。
回顧安倍在任這些年，日本GDP的增幅除2013年曾達到2%之外，2014至2018年的增長率均只維持在1%左右。對於業內所稱的經濟擴張期，在日本網友看來，只稱得上是日本人習慣「低增長」和「無增長」的一種自嘲罷了。時至今日，面對國內日益嚴重的人口老齡化和勞動力不足現狀，安倍冒得罪消費者的風險藉由上調消費稅來擴大財源，凸顯「安倍經濟學」早已黔驢技窮，而寅吃卯糧注定不具備可持續性。就像《華爾街日報》所說，安倍政府逆水行舟不但不可能收到成效，反而還會成為投資和生產的沉重枷鎖。
日本經濟仍將掙扎前行
放眼國際，貿易摩擦和英國脫歐正在強化全球經濟面臨的不確定性；再觀國內，妥協版的日美貿易協議、出口的不斷下滑、企業生產的疲弱以及消費稅的上調，日本經濟注定仍將繼續掙扎前行。
日本內閣府本月已將經濟基本判斷下調至「正在惡化」。不知一直自誇「安倍經濟學」獲得成功的安倍作何感想？引用一句日本網友對安倍的喊話：救救日本經濟吧！
香港商報評論員 魏煒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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