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年財赤事小 稅基長窄不妙
羅家聰
預算案周三公布，財爺早已預告赤字。就算沒有社運、疫情，經濟差了都應多花，故從撫平經濟周期角度看，財赤也不出奇，除非經濟差時政府收入少而仍要勒緊肚皮，但這就失去了政府補足的作用。又若在經濟差時行反周期財政政策後仍包保綽綽有餘，那經濟好時豈非盆滿缽滿到不得了？這正是近十幾年的現象，庫房儲備水漲如樓價。
政府的收支跟一般人一樣，也是好景時入多出少，逆景時則相反，稅收少救濟多。還有跟一般人一樣的是，政府財政亦支出穩定但收入波動，此乃經濟周期所早有定論（σ_c<σ_y）。故預算案過後回看，嚴重估錯部分往往是收入而非支出。收入有什麼呢？
如圖所見，收入分經營（operating）和非經營（capital）兩類，而每類各分三項；為便觀察，全以佔財政年度GDP比例顯示。兩類共六項加起的是總收入，以前佔GDP很少，近十餘廿年才較穩定於十餘至廿餘個百分點。見得數據多者，即覺總數熟口熟面--跟本港樓價走勢甚似。的確，政府財政收入亦很視乎地產表現。這有啥問題呢？
現在本港樓價偏離基本因素的程度已是歷來之最，而比起全球其他地方也是之最，即使不跌亦肯定不能愈升愈快，意味政府收入比例縱續上升亦必放慢下來。眾所周知，非經營收入中的基金是不穩陣的，而近年正是這部分谷大條數，撇除後的收入佔比僅為1997/1998年水平。至於經營收入中，近年亦愈來愈倚賴間接稅收。間接稅又有什麼？
最大幾件依次為印花稅（800億元）、博彩及彩票稅（222億元）、一般差餉（172億元）、應課稅品（106億元）和車輛稅（94億元）。歸類而言，不外乎樓市、賭博和奢侈品三類，也不是穩定稅源。這個現象，十幾廿年前已提過，迄今一切依舊，甚至已變本加厲。
稅收要穩，稅基須闊，消費稅是不二之選。好景時仍推不到，今天衰退更不用問。這較一年財赤棘手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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