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秘魯天空之城馬丘比丘代表着前哥倫布時期印加帝國的繁華，那麼，在湖南湘西永順大山深處，則有這麼一處地方，完整地反映了中國土司王朝的興盛衰亡，從土司制度的產生、發展和消亡全過程一一體現，古老的城牆，殘存的銅柱，歷史在這裏穿越千年，講述着這塊神秘之地的古老傳說。
文/圖：張思靜 永順縣委宣傳部
在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永順縣城東20餘公里處的靈溪鎮，老司城便坐落於此。因是土司王朝八百年統治的古都，亦稱司城、老司城，是南宋紹興五年(1135年)至清雍正六年(1724年)永順彭氏土司的政治中心。
自元代始，中央王朝就開始在各民族地區實行土司制，以世襲官職籠絡民族首領換取太平。而歷史上的湘西，曾存在過永順土司、保靖土司和桑植土司等一系列地方政權，其中永順土司勢力最為龐大。在老司城博物館，人們能看到溪州銅柱複製品，這是歷史上著名的南楚與永順彭氏政權溪州之戰的產物。上面清晰地寫到：「爾能恭順，我無科徭，本州賦租，自為供贍，本都兵士，亦不抽差。永無金革之虞美，克保耕桑之業。」
老司城是土司領域內政治、經濟、文化的中心，分為內羅城和外羅城。內羅城是土司王的衙署和起居的地方，外羅城是一般的部署和普通百姓生活的地方。老司城前有溪流險阻，四周萬山環拱，進可攻，退可守。「割據千秋意如何，雄圖偏距仗岩阿。天環五嶺開關塞，地束重灘助甲戈。」土司王為維護自己的統治費盡心機。
然而，歷史的車輪終將滾滾向前，城牆雖然堅固，但土司城還是不可避免地破敗了。清雍正二年(1724年)，永順土司彭肇槐將司治遷到靈溪河上游的顆砂鄉，稱為新司城。清雍正六年(1728年)，永順土司彭肇槐自動獻土，帶?子孫離開湖南湘西，回江西祖籍地方立戶，延續了818年的永順土司政權宣告結束。
從此，老司城逐漸冷落蕭條，今時我們所走過的這些平常的稻田下躺着的皆是淹沒的歷史。當年的歷史，當年的宮牆曲徑就這樣塵封着，不再有金戈鐵馬的征戰，也不再有宮城歌舞的喧囂，昌盛一時的土司城沉默着。儘管庭院樓閣、舞榭歌台仍在訴說着當年的歷史，但「城內三千戶、城外萬人家」的盛世也只能是憑吊中的追憶了。
就是昔日被土司王稱為金鑾殿的遺址，如今已被改成司城小學，當年的宮廷舊事不再被人提起，土司王故作威嚴的吆喝聲也早已隨風而逝。同樣，土司王的宗祠也被簪稱為「太廟」，逐步高升的平台和石階有着一種莫名的肅穆。歷代土司的木雕已沉浸在灰飛煙滅的舊夢中，沉睡在這個久夢裏的還有依舊巍然的德政碑和祖師殿。
